邓宝珊完全理解,但他还是打断了傅作义的话:“前车之覆,后车之鉴啊!宜生兄,我们如果不改弦更张会碰得头青面肿!”
傅作义猛击桌面:“我傅某也是条汉子!”
邓宝珊这会儿倒显得镇静自若,稳坐在沙发上,点燃了一支“炮台牌”香烟,说:“宜生兄,那么你到底是想谈还是想打?我看你的真心是不想打,否则你不会在此时此刻派专机接我邓宝珊来北平。离开绥远以前,我找董必武他们谈过:国共两党之争,归根结底得看谁有本事能让中国的老百姓吃饱肚子,不是光靠枪杆子能解决问题的。”
傅作义冷静下来,声音也低下去:“打?你以为我就那么想打?我早就没有那个兴趣了!”
邓宝珊乘机进言:“我这个副司令嘛,是个应景儿的,大主意还得你拿。我邓宝珊听你的,可是李文、石觉二位蒋先生的兵团司令恐怕就未必会跟着你。这一点你心里必须要有数,万万不可掉以轻心。至于共产党方面的事,我可以做点儿工作。抗战时期我和他们打过交道。”
几天后邓宝珊穿了一身国民党士兵的灰色棉军装,来到南池子北口他的好朋友、华北学院院长王捷三家,与崔月犁见面。
邓宝珊说话的声音很沉重:“对共产党的政策我是了解的,我有个孩子在延安学习过,我见过毛主席,陕北电台的广播我经常听。”